[傑埼] 無關於
你在人海里看見他的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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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有,慎
滿滿的少女風,我都要懺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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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
厚重的外套和圍巾回到衣櫃深處，老師的西裝依然掛在原處，你還沒找到機會要求他穿上。
只是不能是今天。
冰箱裡有洋蔥跟雞蛋，只有這樣不夠晚餐的食材，各地出沒的怪人讓你們忙了一早上，錯過特賣的白菜，弄得老師現在還在消沉。
誰也說不準愛情這種抽象的東西有沒有選擇權。
能遇見就好，能相識就好，能同住一屋簷下就好，能稍微幫得上忙就好，能被正視就好，能在老師心裡有一席之地就好。
一點點、只要一點點就好，這些碎屑越累積越是不夠，在多一點，在多一點點就好。
於是不可收拾。
我是個男人，比你年長，而且還是個禿子。
這是上個星期老師用來拒絕你的說法。
你多希望這是藉口，只是敷衍胡鬧的弟子，而不是發自內心的把你拒於門外。
那天午後暖融的陽光斜映在落地窗下，老師側著臉沒看你，下唇微微噘起；在這之前，你花了一刻鐘讓老師理解你所表達的喜歡。
後來你們用準備晚餐來結束尷尬。
那之後一個星期，誰都沒再提起這件事，每天依然在柴米油鹽中度日，打怪人、搶特賣、煮飯洗衣，彷彿你的示愛是一場鬧劇。
你經常聽見別人對於老師的負面評價，那刺耳萬分，但老師總不允許你為了這些事和人起衝突。
不怎麼在意。老師這麼認為。
你卻不願意那些尖銳的話在你心裡磨出繭。
為什麼喜歡我？
上個禮拜老師這麼問你，但你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強迫壓縮到二十字內。
因為老師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你這麼說，但是不光是這樣，說不完，花上一輩子也說不完。
那時老師輕描淡寫的回答你：你還年輕，還會遇見很多人，遠比你想像中的還多。
遇見了各種人之後，你想，你會更確信老師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老師，喝茶嗎？」
你買了一盒紅茶茶包，是老師不會買的價位，火爐上的水壺吱吱作響，白湮團團。
老師從漫畫中抬起頭來，「喔，好啊。」
你瞇起眼，看見老師睡衣的袖口有半釐米的脫線。
熱水沖進杯裡，蒸湮裊裊，茶包裡茶葉金紅色澤如雲墨在水間渲染，清新暖活的香氣像朦朧霧氣瀰漫籠罩。
一直到老師伸手接過茶杯為止，你都還想著那睡衣袖口的線頭。
老師看你失神，在你眼前晃了晃手，「傑諾斯？」
你默默的從圍裙口袋裡拿出裁縫剪刀，「老師，失禮了。」你牢牢握住他的左手腕，精準的剪去那露出的棉線，「這樣就沒問題了！」
「線頭？啊，原來你很在意啊。」
「老師早就發現了？」
「嗯，因為很短一截不影響。」他啜了一口茶，垂下的眼皮讓下眼臉映著睫毛的陰影，「話說你怎麼會把剪刀放在那裡啊.....」
「老師。」
「嗯？」
「我喜歡你。」
七天前你說過同樣的話。
你知道就算你每個禮拜這麼重複，老師的回答也不會變，這不是機率的概念。
性別、年齡、外貌。這些是老師用來拒絕你的東西。
「傑諾斯...」
「是。」
「你說過了。」他別過臉，「我也說過了。」
「老師。」
「你別這樣啊。」
他轉身，背著你盤坐在矮桌前，特意開了電視，耳朵上細白汗毛下的皮膚染了紅暈。
「老師。」你端坐在他身旁，正式而小心翼翼，「我不好嗎？」
「不是。」
這話沒有一絲猶豫。
對你來說，性別只不過是生理構造的分類用詞，年紀只是在川流的生命潮中浮出水面的順序。
那些世俗的狹隘－－－
無關乎愛情。
所以說、那你自己呢？
有沒有那麼好，好得有資格去愛一個這麼好的人。
窗外有隻貓兒的身影從圍牆上走過。
遠遠的，也許是無人區外，傳來陣陣模糊的狗吠。
這夜你遲遲未進入休眠模式，細細聽著老師的呼吸聲，均勻的、沉穩的，與心跳聲一起。
老師沒睡著，儘管雙眼緊閉。
你想他知道你正看著他。
有時候、
你想，你只是單純在愛一個人，只是，難免會缺乏自信。
你這樣的，能稱得上是人類的部位只剩下大腦的你。
好像，有這樣一個人出現在你生命裡就該滿足，然而你知道你會後悔。
若是錯過、若是錯過，過了，這輩子就錯了。
「老師。」你知道他聽著，儘管看起來是睡著的，「老師是我遇過最好的人，最好的。」你有很多話，太多話，多得梗在喉嚨，最後只能顫抖的吐出剩餘最堅硬的部分，「.....我喜歡老師。」
無聲，良久，老師坐起身來，他低著頭，你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聽見他變快的心跳。
空氣裡有殘留的茶葉香氣。
你走出被窩開了燈，老師縮了縮，似乎打算拿棉被蓋住頭，掙扎了一下還是作罷。
「傑諾斯。」
「是？」
「過來。」
他收起在被窩裡的雙腳，拍拍他面前的位置。
你跪坐在老師的被窩上，他還是低著頭，只能看見光滑的腦袋，「老師？」
他抬起臉看著你，雙脣開了又合，卻什麼也沒說出口，皺著眉頭，眼角卻泛紅。
「老師。」
「.....嗯？」
「我可以親吻你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