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勇】酒精與龍 - 陸 - 床上的科摩多巨蜥

 

 

維克托今晚喝多了。

 

 

真的是喝多了。

 

 

下午克里斯親自送來一箱伏特加給維克托,銀髮的酒鬼看著那箱晶瑩剔透的酒水眉開眼笑,人說伏特加越好越像水,可沒人說要把伏特加當水喝。

勇利側躺在床上看著地板的空酒瓶,鬱悶又動彈不得,這裡不是他的房間,是旅館客房最大的一間和洋室,馬卡欽趴睡在床邊,偶爾抽動大腿。

濃烈的酒氣圍攏著他,光呼吸都有一種要醉倒的錯覺,從背後環住腰腹的胳臂收緊,身後那人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瀏海沿著肩頭的形狀垂下,皮膚搔癢。

  「維克托...醒了嗎?」

飲酒過量後的血液奔騰讓維克托全身的皮膚都很灼熱,被窩裡暖的讓人離不開,然而不包括被強行攬上床的人,更甭提全身緊緊相貼的尷尬。

事實上如果臀部沒有感覺到有硬物頂著他,那還不至於尷尬到這種地步。

背後的人沒有動靜,他勉強扭過頭,俊臉上睫毛纖長的眼睛緊閉,呼吸勻稱,溫熱的氣息混著酒精吐在他臉上。

不是沒嘗試掙脫,但醉漢的力量大的驚人,環抱他的手臂像手銬一樣掙都掙不開。

雖然和一個醉酒講道理行不通,可現在是連道理都不讓講,這好,維克托那東西頂著他還不讓走,這下勇利滿腦袋都是浴池邊看過的....裸的那個東西。

他聽見真利姊在找他,刻意拉開嗓子回應,可馬卡欽醒了,主人卻繼續抱著他扭了扭發出滿足的鼾聲,真利循著他的聲音來到客房前,「打擾一下,不好意思,請問勇利在裡面嗎?」

  「我在這裡。」

  「勇利?」真利拉開門看到兩個人在床上抱在一起的畫面瞬間撐大眼睛,「你們進展那麼快?」

  「不是啦,說什麼啊...」

他指了指地板的空酒瓶,六罐空的,一罐少了一半,真利會意過來,笑得調侃,「都睡同張床了,真有你的。」

  「都說不是了...!找我什麼事?」

  「我只是要告訴你剛剛有客人上門,我讓他住十疊半那間房。」

  「喔?好稀奇啊。」

  「他還不確定要住多久...是個金髮美少年喔。」

金髮美少年?前陣子倒有看過一個。

  「那我餐點都準備一樣的喔。」

  「交給你了。」真利挑起眉毛,「雖然我們店不提供陪寢服務,但你還是陪他吧。」

  「陪...陪寢!?」要不是被死死錮住,勇利這時早就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他惱得紅透一張臉,看著自己姊姊賊笑的拉上門。

馬卡欽跳上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轉了一圈,在兩人纏在一起的腿邊趴下,似乎是感覺到多了一個重量,維克托本能的蠕動,原本頂在勇利臀部的東西因為姿勢改變好巧不巧卡進勇利腿間。

 

  「...維克托你還不起來!」

 

 

 

 

 

結冰成深藍色的湖面下有什麼東西在,巨大的、佔了將近整座湖的黑影在冰層下緩慢蠕動。

腳下踩著冰鞋,冰面環著湖岸邊有一圈圈漣漪般的刮痕。

低沉吵雜的滾輪聲由遠而近,馬卡欽叼著一條魚走過腳邊,走進湖泊後的森林,接著自森林的方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株橫長的罌粟綠莖蛇一般的朝他伸來,勇利向前滑了一段距離想彎腰觸摸那綠莖,然而湖面猛地震了一下,震破了冰層,從那隙縫中伸出茂密的絨毛花苞。

艷紅的花瓣一齊綻開,如冰湖血肉。

原先的花莖纏住腳踝,一把將人扯進溢紅的隙縫下。

 

 

 

勇利猛然睜開眼,心臟跳動劇烈,像是要從胸口撞出來一樣。

到了氣溫明顯降低的後半夜,被一個醉漢強行擁抱的感覺就好上許多,那個讓他心神不寧的東西在勇利小睡一會醒來之後已經消了,再不消那也持久的太不合常理。

今晚大約是沒辦法回房了,雖然說真利姊讓他陪維克托,那要是維克托睡到中午他總不能跟著躺到中午.....

這時他已經是正躺,但這客官章魚一樣四肢纏得死緊,雙腿夾著他的大腿,雙手繞過腋下環抱前胸後背,腦袋埋在頸間,呼吸弄得他搔癢難耐。

他做了一個夢,奇怪的夢。

待心跳緩過來,他細想了方才夢境裡的場景,那像是在切萊絲蒂諾家前面的湖泊,實際上在夢裡的地點也不用多考究,那總會混雜一些不合理的東西。

在感官隨著思緒逐漸清醒之後,他意識到貼在身上的觸感有那裡不對勁,這種質地.....是人的皮膚。

衣服呢?維克托的衣服呢?這讓他頭暈目眩。

維克托收緊胳臂蹭了蹭,接著勇利的腹部突然多了一個重量。

稍微仰起頭,馬卡欽在維克托腳邊睡得正熟,而維克托四肢都纏著他。

千萬不要是蛇什麼的....勇利暗暗的想,很想忽略皮膚感覺到疑似鱗片的堅硬觸感。

伸手開了床頭的小夜燈,動了動腳把馬卡欽弄醒,嚥了口唾液,小心翼翼的掀開棉被。

就著夜燈的微弱光源,一只蜥蜴尾巴形狀的東西躺在他的腹部,從維克托那兒延伸過來,由粗收細的形狀,但這若真是條蜥蜴的尾巴,那也是科摩多巨蜥級別的體型。

那啥?明天的報紙頭條是寒帶地區旅館出沒熱帶蜥蜴。

還是旅館人員及住宿客人遭科摩多巨蜥口水毒死?

這標題能行。

所以現在躺在他肚子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伸出食指輕輕戳了一下那條“尾巴”,表面比他想像的堅硬,排列佈滿略有厚度的鱗片,隨著越接近末端漸漸縮小;他放了膽子去撫摸末端,手感意外的滑膩,輕輕握住,表皮溫度微涼,就如所有的爬蟲類動物一樣。

稍加施力捏了捏,尾巴和維克托同時抽動了一下,他一愣,手掌逆著鱗片生長的方向一路摸去,最後來到維克托的尾椎。

馬卡欽滿臉疑惑的看著他,他滿臉疑惑的看著維克托。

腦袋一白,一把握住尾巴用力一扯,睡死的醉漢嘎的一聲猛然從床上蹦起,勇利和大泰迪被撞得摔下床,混亂之中馬卡欽繞著床鋪吠叫,他狼狽爬起開燈,只見渾身赤裸的維克托抱著銀白色鱗片的大尾巴,委屈得淚眼汪汪。

  「很痛啊勇利!」

勇利不發一語繞到抽泣的銀髮裸男背後。

脊椎周圍生著半透水晶一般的晶瑩鱗片,而粗壯的尾巴前端自尾椎骨延伸出來,銀白如皎月的底,越接近末端卻渲染出越發濃厚的酒紅。

他腦中冒出一個疑惑,所以頂著他屁股的到底是在浴場裡看過的那個東西還是現在看到的這個東西?

這疑問可以說是不合時宜,也許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逃避震驚的事實。

  「維克托,那個是...」

話沒說完,一陣急躁的腳步聲逼近,拉門碰一聲被打開,「維克托!你在這裡吧!啊!?」耀眼的金髮閃了他滿眼,接著一張標緻卻怒氣沖沖的臉撞了過來,「怎麼有隻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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