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於槐樹葉枝光影中走過。
那僅僅是驚鴻一瞥,在晌和熱烈陽光與斑斕陰影中—心中生了鬼。
並非疑心。
生了鬼、長了根,蔓得言語崩裂。
陰宅陰冷,明亮在拐彎抹角的頭頂上一圓小洞,你往深處去。
眼及均疾。
你在灰糊的雜話中晃蕩,你是那些灰積成的泥。
他的影子在西湖波光粼粼邊繾綣。
年歲乾涸。
你的、他的。
你遺失了一截枝幹,但並不記得它的模樣。
也許像麻雀,也許如仲夏,也或許同濃霧清晨中的一滴露水。
簡短的兩個音節取代那截枝幹鑲在舌尖,儘管你沒有察覺、他沒有發現。
那是在靈魂表層燃盡以後。
槐樹結了花,穗串清白,垂在陷入泥土的鞋印後。
葉影重疊搖曳。
湖水溢出,你沿著蜻蜓點水的漣漪行走,過了正午又信手拈碎最外圍的圈。
樹根徒生。
徒然。
而木中卻生了鬼。
你想去找一雙深棕色的種子,和聽來細密平緩的舊雨。
蔓延。
在蜿蜒的陽光縫隙間。
end